游离星的游离

《潇湘》-下

  • 谍战AU,茶馆老板X制茶师傅

  • 大概率是BE但是说不好可能会打脸

  • 我这个跳票能力真的一绝,感冒的死去活来,鸽子的理直气壮。

  • 在虐之前让他们谈个恋爱吧,顺便带新角色出场。

 

 

  乔治在床上安安稳稳的躺了几天,腰上的伤难养,这几天又潮湿多雨,伤口一旦发炎就不好控制。

  毕竟死的是军统的两个职员,这个案件又实在蹊跷,即使找不出暗杀的破绽,街上的警察和特务也明显多起来。药店和医院都紧查着枪伤利器伤,磺胺和消炎针都成了紧俏货。

  黄潇有点紧张,平时倒是不露声色,只是烟抽的多了些。乔治有时候半夜醒来,看见窗户上映着黄潇的身影,纤长秀丽,和那只沾了二人气息的长烟斗一起模模糊糊的在院子里化成一汪影子。

  乔治倒是无所谓,他在东北出生入死,留的满身伤疤倒是让他淡然许多。

  只是噩梦饶不过他。

  疼痛磨人精力,他这几日睡得格外长,那梦里的白雪迷住他的眼,脚下的尸体阻拦他的路。他在梦里挣扎不止,半夜醒来时已经是一身的冷汗。长夜漫漫,乔治只觉得周身都是冷的,如同那年在雪乡,尸山血海之间苟且偷生。

  于是就再也无法入眠,直至天亮,疼痛和困倦又找上他,连同噩梦一起。

  周而复始。

  乔治自认为隐藏的极好,噩梦只在夜晚,太阳一升起来,他又做回店里的制茶师傅,守着一方茶室,雪乡的寒气夹杂着血腥味在一室茶香中无可遁形,只得隐藏起来。

  如同一道旧疾,平日里掩在衣服下,一疼起来就要人性命。


  黄潇是在一个多云的夜里撞破了乔治的噩梦。

  他在床上躺了许久难以成眠,索性披衣起来抽一枝烟。行至院内,乌云把月光遮了个严实,只有丝丝月光隐约透出来,远处传来鸟叫,大约是夜枭。

 黄潇拢了拢衣服打算回去,却听见乔治房中传来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呼叫。他心下一惊,踱步至门前轻轻一推,门没锁,也没有点灯。他摸黑到床边,只听得乔治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像是被梦魇住了。

  “乔师傅?乔师傅?”

  黄潇抓住乔治的手臂轻轻摇了几下,只觉得手指触及之处都是密集的冷汗。他回身点了灯,又湿了帕子替他擦汗。乔治似乎是感觉到什么,黄潇只觉得手腕一紧,乔治的手已经扣上了他的腕子,微微颤抖,捏得他生疼。

  乔治在抖,眉头紧锁着,薄唇抿成一条线。黄潇覆上那只紧绷的手背,细细摩挲着突起的血管,如同安抚一只受惊的野兽。


  乔治不到五分钟就醒了,人还微微发懵。黄潇见人醒了,托着乔治的后背让他半坐着,又倒了半杯水来。

  “做噩梦了,乔师傅。”

  “嗯。”乔治扶额,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连带着一阵阵的心悸,他深呼吸几次才勉强平复。

  黄潇一直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感受那紧绷的指节逐渐松懈下来,两人相握的地方隐隐泛出白色。

  “乔师傅,我得看看你的伤。”

 

  月亮又复回到天上

 

 


  腰间的伤已经开始结痂收口,只是有些泛红。

 “看你做噩梦的时候动的那么厉害,万幸伤口没裂开。”黄潇拿了酒精棉球细细擦拭着创口周围的皮肤,“过两天就可以拆线了。”

  黄潇正努力全神贯注的,尽力忽视乔治身上纵横的伤疤,其中一道横贯整个胸口,狰狞扭曲着诉说这个人过去的不易。

  “潇老板有心事?”

  “嗯?”黄潇一愣,手里修剪的纱布也顿了一下。

  “你一直皱着眉。”

  黄潇下意识地摸了下眉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乔师傅别嫌我多嘴,我只是看你身上那么多的伤疤,便猜猜你的过去。”黄潇说着说着,耳朵竟然不自觉的红起来。他暗暗懊恼,不知自己在慌张些什么。

  他手上的速度不禁快起来,修剪好的纱布轻轻覆在腰间的创口上。

  收手时,指尖却不经意的划过那疤痕,黄潇只觉得自己的耳朵更热了。“你休息吧。”他起身要走,却不知道是被什么呛住了,开口便是一连串的咳嗽。

外面突然下起雨了来。


  “潇老板留步吧,外面下雨了,你这个样子会着凉。”乔治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乔师傅不嫌我叨扰吗?”黄潇回身道。

  “反正也睡不着了,不如和潇老板聊聊天。”乔治半边身子隐在阴影里,他又往里面挪了挪,腾出一截床铺。

  “坐吧,潇老板。”乔治像是笑了,笑意随着烛火摇曳的光闪烁在房间里。

 

  乔治体温偏高,黄潇坐在他身边能感到隐隐的热度传来,他侧了侧身子半倚在床边上。

  “我是鞍山人,九一八以后,田地没了,一家五口人过的越来越难。”

  乔治的侧脸印在烛火里,沉思着陷入了回忆。

  “鞍山富饶,一开始还能勉强果腹,后来又开始征粮,慢慢的有人饿死。村子里的人一开始就走了一半,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没有生计也没法逃去关内。”

  “后来日军开始征劳工,比枪高的都可以带走。”

  “这些。“乔治指了指胸口,那道狰狞的伤疤隐在半扣的衣襟里。”就是当时留下的。”

乔治顿了一下,记忆如同泛着血腥味的潮水,把他拉回当年的那个雪夜。

  “劳工营里每天都在死人,我们几个老乡商量好了趁着鬼子换班偷偷跑出去。”

  “结果被发现了,可能是有人告了密。”

  乔治长呼了一口气。

  “其他人都死了,我胸口挨了一刀,那些鬼子以为我死了,也没检查尸体。”

  “毕竟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算没死,在这冰天雪地里怎么活呢。”

  “我命大,压在一个老乡身子下面才没冻死。”

  黄潇点了烟斗递给乔治,乔治接过来深吸了一口,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薄薄的薄荷烟雾。


  半响乔治才开口:“之后就是,换了身份学了本领,隔几个月或者几年就换个地方。”

  “快十年了,我没回过东北。”

  “也回不去了。”


 

拾壹

 

  黄潇一时愣住了。

  地下工作本来就是刀尖舔血,九死一生,这些年江湖行走黄潇见了不少人,听了不少事。只是他没有想到,乔治的过去,竟然是如此的惨烈。

  任何语言在此时都是苍白无力,黄潇伸出手,试探的握了下乔治的胳膊。

  乔治侧身,拍了拍黄潇的手背。

  “都过去了。”乔治低声说道,像是在说给过去,在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自己。

 “总有一天能回去的。”

 

  “是呀,等一切都结束了 ···”

  黄潇喃喃到,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烟斗。

  “潇老板?“

  黄潇瞬间回神,抬头冲乔治笑笑:“乔师傅见笑,是我走神了。”

  “我可是全盘托出了。”乔治往后躺了躺,声音里多了点轻巧:“潇老板不讲讲。”

 

  黄潇深吸了一口烟,回过头,好看的眉眼笑得弯弯的。

  “乔师傅,不怕你笑话,我之前真的是唱戏的。”

  黄潇十五岁以前是在戏班里长起来的,小时候家里穷的吃不起饭,爹娘摁着脑袋认了师父,鲜血混了朱砂在契约上一点,这孩子就成了戏班里的人。

  说是川剧班子,其实什么都教,班主刚过而立之年,走南闯北东跑西颠的,昆曲京剧地方把戏看了不少。戏班子里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生逢乱世的,多学点手艺也好吃饭。

  黄潇生的漂亮,又有天赋,班主捡了宝似的,那他当亲儿子养。

  “这样也蛮好。“ 十二岁的黄潇站在院子里看着月亮。”吃得饱穿得暖,师父师兄也好相处。”少年站在一片月光里,想着以后的日子可以走到四川外去,去北京,上海。也曾经偷偷想过,如果将来成了角,会是怎么样。

  少年把小小的愿望埋在心底,只偶尔拿出来看看,像是碰触一件珍宝一般。


  “后来就开始打仗了。”黄潇倚在床边,仰头吸了口烟。“师父带着师兄们投了军,我当时太小,师父把我托付给一家茶馆老板,我跟着老板学了不少东西,算数经商,读书写字。

  “老板走了以后,我成了茶馆的潇老板。”

黄潇放松了肩膀,他似乎是困了,又像是被烟迷了眼睛。

  “师父和师兄们大约是死了,十几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他抬手骚了下眼角,“家书,信物,哪怕托人带句话,都没有。”

  “说实话,干我们这种工作的人,不太敢想以后。”黄潇笑了一下,“这都是脑袋别在腰带上的活。”

  “但是我特别怕死,也特别怕别人死,说出

来觉得矫情,但是那种失去的感觉太可怕。”

  “我就想着,等一切结束以后,我还开着这家茶馆,偶尔唱唱戏,说说故事。“

  “太平日子。”

 

  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后两个字出口就随着烟雾一同散去了,只留下“太平”二字,带着一丝回音飘在房间里。

  乔治侧身看他,黄潇眯着眼睛看烟雾,指尖在空中描摹着白烟的形状。

  “来日一定听潇老板唱一出,还得请潇老板给我留个雅座。”

  黄潇没睁眼,只是微微笑了笑。“乔师傅笑话我呢。”

  乔治也笑着说:“等潇老板成了角,我可怕抢不着票呢。”

  黄潇像是困极了,他干脆躺下,指尖捻了捻发梢。

  “将来您给包个场,我唱一出龙凤呈祥。”

 

  天边隐约透出光亮来,黄潇把燃尽的烟斗搁在一边,轻轻哼起来几句唱词:

  “忙移步隔花荫留神觑定,原来是秋风起扫叶之声···”

  唱罢,竟像是醉酒一般,倚在乔治床边睡着了。

  乔治给他拉了拉被子,那人细软的头发散在床单上,微微遮住眉眼。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

  乔治伸出手,轻轻拂了一下黄潇额前的碎发。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拾贰

 

  已经晚上七八点,军统行动一处的气氛一如既往的压抑。

  加班的职员陆陆续续的离开,临走前不忘偷偷瞄一眼房门紧闭的副处长办公室。上午开完会以后马副处长和穆秘书就一直没出来,仿佛是因为上头新调来了个副处。房间里突然一声脆响,那人吓了一跳,夹紧公文包一溜烟跑了。

  房间内,马晓龙一只一只的抽着烟,万幸办公室一直开着窗户,要不然烟雾得大的看不见人。穆童从旁边椅子上起身,随手把马晓龙嘴了的烟抽走,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又给他剥了个水果糖塞到嘴里。

  穆童关了窗子,回过神满意的看着办公桌前的人被酸的眯了眯眼睛,他也没回去坐着,就依在窗台上等马晓龙开口。

  “真烦人,从中统过来的人放到我这里来了,是拿来恶心我的吗?”马晓龙伸了个懒腰,从座位里站起来,走到穆童面前。

  他眼窝很深,瞳色也是深不见底的黑色,看起来漫不经心又难以接近。但他现在的语气倒是柔软的很,比起生气,倒像是嗔怪一样。

  他伸手环住穆童的脖子,凑近那人的耳朵说:“得把姓钱的做了,我可不想多一个人和我争这个处长的位子。”

  穆童伸手环住他的腰,微微垂眼看他:“有些人不放心你,这位置本来就是你的。”

  “马处长。”

 

  乔治的腰伤总算是好了,拆了线衣服一挡什么也看不出来。日子还是之前的日子,白天制茶,晚上整理电报和文件,只是身边多了个小影子。

  他下午制茶的时候,黄潇就搬个椅子坐在他身后,似乎自那日同床共枕以后,他两人的距离近了不少,乔治会提前泡好茶等他,黄潇也会随手接过乔治的活继续做,也不怎么说话,却像是久别重逢的挚友。


  周日休息的时候,波涛借着拿新茶的功夫,给黄潇传了句话。

  “行动处新来了个副处长,叫钱钰,这人之前不声不响,突然调过来,可能是有动作。”

  黄潇拿着波涛给的照片看了半天,总觉得蹊跷。行动处老处长告老还乡了,按理来说副处应该直接接任,现在又来了一个,这是一山不容二虎的架势啊。

  黄潇觉得头疼,军统自己内部还搞这些弯弯绕绕,形势更不清楚了。李昂拿过那张照片看了一眼,说:“这人我有点印象,之前好像是在中统,现在调过来是要两方互相牵制吗?”

  黄潇皱眉,把照片扔到炉子里烧了。

  “总归不是好事,先汇报吧,等上面安排。”

 

  是夜。

  黄潇记录完毕,放下耳机活动了下脖子。

  “上面的意思是先等等,他们已经开始查这个人了。”

  乔治接过他的记录去归档,随口接到:“我们现在就稍安勿躁吧。”

  黄潇回身看他,眉头还是皱着的,说到:“我老觉得不对劲,总感觉是····”

  两人并肩走到院子里,黄潇抬头看天,又是多云,一丝月光也看不见,只有他手里的油灯还泛着一丝暖意。

  “山雨欲来风满楼····”黄潇的那句话终于说完。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突如其来的人员调换实在反常,尤其是现在局势紧张,人员变动反而不利于军统的行动,所以只能是有别的任务。

  但是到底是什么?

  黄潇感觉自己此时正陷在一团迷雾里,钱钰的身份,过往,目的统统是抓不住看不清的烟雾。中统军统向来不和,钱钰过来又仅仅是为了一个行动处处长的位子吗?

 黄潇觉得越想越乱,停了脚步定定的出神。

  乔治始终走在他身后半步,见眼前人停了,他便料定黄潇是被这问题缠住了。

  “潇老板。”乔治抚上他肩膀,黄潇像是惊着了,乔治能感觉到手下身躯轻轻的颤抖了一下。黄潇回头看他,双眼像小鹿一样亮晶晶的。乔治握着他的肩膀让他回身,直视自己。

  “潇老板。”乔治笑了笑,“你也不是圣人,切莫思虑过重。”

  “老话说得好。”乔治抚了一把他的鬓发。“哪有凡人做神仙呢?”

 

 

拾叁


  几日后黄昏,李昂收拾东西正要打烊,刚锁了门,就听见叩门声来的又急又凶。

  “我们打烊了,您有什么事吗?”

  “我找潇老板拿新进的茶叶,急用的。”外面是个女孩的声音,听着焦急的很。

  李昂当即就听出来了,是波涛的声音,急忙开了门让人进来,幸好门外几家商铺都忙着收拾东西,无人注意这个姑娘就那么进了已经关门的茶馆。

  “我找潇老板。”波涛捋了把头发,她跑的太急,刘海都沾湿粘在额头上。

  黄潇正好听到声音从楼上下来,急忙把王涛拉到后厨,又给她倒了杯茶,待她喘均了气,才开口问到:“什么事那么急?”

  王涛喘了口气:“明天下午钱钰和马晓龙要在你的茶馆会面,我收到消息,我们的人会混在里面,有东西要传出来。”

  “这么急?我们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收到。”黄潇也吃了一惊,这个消息来的突然,他们毫无准备。

  “我也不清楚,我们也是下午才收到的信。”王涛理了理头发继续说道,“我不放心你们这儿,电台和档案都在这里,所以赶紧过来传信让你们准备一下。”

  事发突然,黄潇一时也晃了神,他沉默一会定了定心思,说到:“我们今晚准备一下,你先回去,万事小心。”黄潇取了茶包递给她。

  王涛接过茶包,黄潇送她直到门口,她手指搓着茶包的细绳,说到:“我总觉明天有事发生,你们千万小心。”天已经要擦黑了,王涛站的地方背光,将沉的太阳给这个女孩渡上一层光圈。

  “我回去了。”

  “去吧。”

 

  黄潇他们忙了一夜,电台要转移到更深一层的地窖里,还有往来的电报归档也要整理和销毁。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眼下都有一圈淡淡的乌青,黄潇取了些脂粉扑在眼下,如果情报是真,他这个老板可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来。

  整个上午,黄潇都在不露声色地紧张,止不住的往门口看。上午十点多,两个穿制服的人过来传话,下午行动处马处长来包场,让早做准备。这话一传到,黄潇反而轻松了些,事情总算有个定数,他招呼着李昂把下午歇业的牌子挂上,有给几位熟客上了些瓜果点心,赔了不是,晌午前把人好生送了出去。

  乔治一直在后厨忙着,黄潇趁着吃饭的时候去找他,也不言语,就安静的坐在一边。乔治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他,见那个人就像小猫一样缩在晾茶的竹匾后面,便走上前去,蹲在那人面前。

  “潇老板,别害怕,东西都收拾好了,歇业的牌子也挂出去了,不会有事的。”

  黄潇看他,扯出来个笑脸:“我就是有点慌。”

  “别慌。”乔治靠近了点,身上的茶香笼罩着二人。

  “真有什么事还有我呢。”


  马晓龙和钱钰下午三点来的,穿的是便衣,也没带多少人。

  黄潇招呼着两人上了二楼,选了个靠窗的雅座,便下楼了,二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声音很轻,黄潇在楼梯拐角处候了一会,什么也听不见。

  他转身下楼,刚走几步就碰见一个高个男人正上来,应该是秘书之类的职务。

  “潇老板。”那人说到。“刚才看着外面桂花开的正好,就上点桂花茶吧。”

   黄潇应了声往后厨去走,心里却想着情报的事。昨天王涛也没提如何传递,谁来传递,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他端着茶盘的手微微用力,甚至有些沁出汗来。

  可是出了后厨走到前厅,他又是那个八面玲珑的潇老板。

  黄潇走上楼去,上了楼梯还没走几步,便被刚才那个男人拦下了。那人接过茶托,道了谢,客气的说到:“潇老板去下面候着吧,有些话不方便让别人听见。”

  黄潇明了,点头说到:“小店新制了些桂花糕,店小简陋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那人没再说话,点头回身走了。黄潇没敢多留,转身下去,不多时那人也跟上来,但没下楼,就站在楼梯拐角处,和另一个便衣打扮的人站在一块。

  楼上听起来谈的是和颜悦色,楼下确实提心吊胆,几个便衣在楼梯,一楼,门口都各自有位置,万幸没人往后院走,黄潇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心中一算,一盏茶的时间快到了,便上去添水,这次那男人倒是没拦着他,只是在他身后几步远远看着。黄潇没敢多看,只是觉得面前坐着的马晓龙不是简单人物。他添完水正要斟茶,被马晓龙拦下了,那人也没与他搭话,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下去。

  黄潇转身离开,回身时隐约看见马晓龙起身给钱钰斟茶,更觉得此人心思深沉,竟能按下心思与对手喝茶聊天,他不敢多想,心思还在情报上。

  走到楼梯口,却听到桌椅推擦响动,钱钰已经倒在地上,眉心正止不住的往外流血。

  有狙击手,这是暗杀!

  马晓龙情况也不好,子弹先是打穿了他的肩膀,后又打到钱钰脑袋里。他还未反应过来,那个高个男人已经冲上来,把他推到一边,奔着马晓龙去了。

黄潇赶紧下楼,只见楼下已经乱成一团,他站在柜台里等了几分钟,就看见那男人扶着马晓龙下来。马晓龙看上去很不好,肩部贯穿伤虽不致命,失血却多,他现在已经是脸色苍白。黄潇不敢去问,马晓龙却在他面前停下了。

  “辜负了潇老板的好茶,真是过意不去。”

  “改日再来拜访。”

 

  马晓龙走后各色人等现后来了几拨,直到天黑才走,但都是在茶楼转转,没往别出去,那些人十分谨慎,黄潇几次有意打探,都无功而返。

  暗杀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目标又是谁?这些念头只是在黄潇脑子里一过,便被抛掷脑后。

  重要的是情报,在哪?

  黄潇送走了人,倚在门口仔细回想着今天的对话,除了今早两个传话的人意外,只有那个秘书与他说了话。

  “桂花茶,桂花····”

  黄潇突然一惊,他门前确实栽了桂树,金秋时节桂花正好,乔治还放了竹匾在下面晾茶。

  他冲到门口,街上已经无人,他举着盏油灯摸过去,那竹匾架子像是挪了位置,肯定是有人动过。他细细摸过去,在竹架子与桂树的狭小缝隙里,看见一个树洞,往里一探,是一个胶卷小盒。


  一小时后,昂昂和黄潇疲惫的从密室里出来,乔治在门口等着。

  黄潇冲他摇摇头。

  “我们看过了,都是摩斯码,但是破译不了。”

  “缺了母本。”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注:

  • “忙移步隔花荫留神觑定,原来是秋风起扫叶之声”是程派京剧《荒山泪》谯楼上一节的唱词,张惠珠夜织等丈夫归来的一段。

  • 《龙凤呈祥》也是京剧,讲的刘备和孙尚香。

  •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出自乐府《子夜歌》。

  • “哪有凡人做神仙?”是郭德纲老师的定场诗,出处不可考。本来的诗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拿来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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